老李的手指在斑驳的紫砂壶上摩挲，茶香袅袅，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凝重。退休前，他是县税务局的老人了，经手的税款，多的时候能让他眼晕。可如今，听着老同事带来的消息，他这心里，就像这秋后的湖水，透着一股子凉意。

“才一千两百多万，这……”

老李摇摇头，没再说下去。一万多号人，指着这仨瓜俩枣过日子，这日子，怎么过？

“老李，你不知道，现在县里难啊！”老同事叹了口气，像是要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，“以前那几家厂子，红红火火，光是税，一年就能交上大几千万！现在呢？都黄了！县里想卖地，可你看这楼，都盖到天上去了，谁买啊！”

老李默然。他当然知道。县城边上，那些个半拉子工程，钢筋水泥，在夕阳下，像是一具具巨大的骸骨，沉默地诉说着什么。

“前些年，搞土地财政，钱来得容易，大手大脚惯了。现在好了，地卖不出去了，窟窿越来越大……”老同事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“我听说，县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……”

老李的手猛地一抖，滚烫的茶水溅出来，烫的他一激灵。他仿佛看见，县政府那栋老楼，在风雨中飘摇，摇摇欲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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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瑟瑟，路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，飘落。老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，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，思绪万千。

“才一千二百万，一千二百万啊！”他喃喃自语道，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一丝悲凉。

老张是县税务局的老干部，干了一辈子税务，对这个县的情况了如指掌。曾经，县里的陶瓷厂和水泥厂生意红火，税收贡献了大半个县财政。那时的街道，熙熙攘攘，充满了生机。

“老李，听说你儿子在南方做电商赚了不少钱？啥时候回来也带带老乡啊！”

“张局，您这话说的，等我儿子回来，一定让他请您吃饭！”

回忆像放电影一样，一幕幕从眼前闪过，老张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

如今，陶瓷厂和水泥厂的烟囱早已熄灭，厂房也变成了爬满藤蔓的废墟，只剩下斑驳的标语，诉说着昔日的辉煌。县城里，除了几家新开的药店，最多的就是廉价的理发店和苍蝇馆子。

“唉，网络经济，网络经济啊！”老张长叹了一口气，满脸的无奈和落寞。

前不久，县里召开了一次经济工作会议，会上公布了今年前四个月的税收情况，仅仅完成了一千二百多万，这个数字犹如一块巨石，压得老张喘不过气来。

“老张啊，你说说，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？”隔壁的老刘也来公园散步，满脸愁容地问道。

老张摇摇头，沉默不语。他知道老刘的儿子是县里的公务员，儿媳妇是小学老师，每个月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元，却要养活一家老小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
“前几年土地财政还能撑一撑，现在地也卖不出去了，到处都是烂尾楼，唉！”老刘望着远处一片未完工的住宅楼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老张想起前段时间，县政府号召公务员购买滞销楼盘，可是响应者寥寥无几。他也知道，现在的年轻人背负着房贷、车贷、教育贷等等压力，哪还有余钱去买房子。

“这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，公务员工资、退休金、养老金……这可怎么办啊？”老刘的声音越来越低，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。

老张无言以对，只能默默地望着天空，一片落叶打着旋儿，缓缓地飘落下来，就像这个县城，充满了无力感和 uncertainty。夕阳的余晖洒在老张饱经沧桑的脸上，映照出一片悲凉的暗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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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萧瑟，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，偶尔飘落几片，在冷清的街道上打着旋儿。老张望着店门外稀稀拉拉的行人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“唉，老李，你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？”老张愁眉苦脸地对着在店里打瞌睡的老李说道。

老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慢吞吞地走到门口，点燃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才缓缓说道：“谁说不是呢！想当年这条街上，哪个不是人挤人，生意好得不得了。现在倒好，人都跑哪儿去了？”

“还不是都去城里打工了，听说现在网上买东西便宜，谁还来咱们这小县城啊！”老张愤愤地说道，“想当年，我这家服装店，一天的营业额抵得上现在一个月的了！现在可好，都快揭不开锅了！”

“谁不是呢！我这家理发店，以前一天到晚都忙活不过来，现在也就早上有几个老头来刮个胡子，一天赚个几十块钱， barely make ends meet 啊！”老李弹了弹烟灰，无奈地说道。

“老李，你说咱们县里那些当官的，每天就想着怎么折腾咱们老百姓，就不能想想办法，把县城的经济搞上去吗？”老张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
“嘘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！小心隔墙有耳！”老李紧张地看了看四周，压低声音说道，“我听我儿子说，县里财政都出问题了，公务员工资都发不出来，前几个月还发动大家买房，说是支持县里建设，谁知道……”

老李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但老张明白他的意思。县里到处都是烂尾楼，谁买谁倒霉！老张想起自己儿子大学毕业后，因为找不到工作，只能去南方打工，心里就一阵酸楚。

“你说说，咱们这小县城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啊？”老张望着空荡荡的街道，喃喃自语道。

老李没有回答，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，然后将烟蒂扔在地上，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，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踩碎。夕阳西下，街道上行人更加稀少，只有那一片片落叶，在风中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小县城的无奈和落寞。